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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岐山前同事:不合理行政审批催生小官贪腐(4)

中国青年报:有人反映,行政审批改革的时候,有的政府会换成行业协会的牌子继续收钱。

  蔡晓鹏:有的行业协会本身和政府有关系,会把政府的权力转移一下。不过,我们行业协会没有。多数是通过各类中介组织实现权钱交易的“市场化”。

  权力不受约束易导致寻租

  中国青年报:在你看来,基层干部官职不大,为什么还敢“鬼子进村”?

  蔡晓鹏:打一个比方,我当过生产队长、大队书记,别看是土皇帝,但有特权。特权基于什么?基于“证明”。你要上中学、结婚、当兵、出去要饭,我不给你开证明,不给你开介绍信,你就什么都干不了。又比如,知青上大学有两个名额,200人争两个,我有最终的推选权。

  “证明”就产生了人的经济活动、人身活动对你的依附性。所以,别看我只是个队长,这一亩叁分地,我如果不发话,你们什么事都干不了,权力就这么来的。

  同样的道理,具体到各个部门,我不开“证明”,你们就进不来市场。既然有这么多好处,哪个部门愿意放弃?人对权力屈从,是因为人的基础需求和自由权必须通过它们批准才可以实现。

  中国青年报:你发言里多次提到,一些基层干部拖着不办审批手续,他们都拿什么理由?

  蔡晓鹏:“忙”、“没时间”,理由多着呢。投诉了都没用,它说忙,连受理都不受理。不受理是很坏的,受理了才进入法定期限的要求。其实是用拖办方式,逼着人“上供”。

  我在北京二环的一家店铺,房租一年60万元,还要装修,装好了以后,店还要有人看着。有关部门要查你环保、卫生、消防,他们不来查,不批准,店就不能开,你害怕呀,天天就坐着喝茶吧,等吧,经济压力太大,一天损失几千元,他们不来,你就有损失。最后一定要托关系,不给钱不办事。

  中国青年报:你还提到,2003年至2012年,有关、无关部门会去你的一个果园“白吃白玩白拿”。无关部门凭什么过来?

  蔡晓鹏:说要来“看看”,或者是有关部门的人介绍“我有几个朋友来采摘”。你不能说不让吧,来了以后就要免入园费、采摘费,还要准备点礼品。

  也有直接开车来的,说我和谁谁是朋友,你打电话问一下。反正绕了一圈肯定有各种各样的关系。

  中国青年报:按照你的说法,一些部门来检查没有亮执法证件?

  蔡晓鹏:按法律规定你要出示执法证,但没有,就是说我们是这个局的,那个局的,哪个研究所的。他们也会留办公电话。

  我们打电话给区里面,按规定,这是属地管辖,要来检查得有区里的人陪同。对方说北京市内部有规定,可以这样,文件呢?我们看不见,但说是合法的。

  有一次,我们坚持要看执法证,结果得罪人家了,好几个批次都是这样,他检测不合格,外边找几家检测都合格,最后我们要交钱。

  中国青年报:有的时候拿走产品抽查,连收条都不打?

  蔡晓鹏:有时候说没带。发言稿公布之后,上星期,那一次抽检的时候我在,说有印好的收条,相比以前好一点了。

  之前,按口头说每周查一次,每种产品至少要抽10个,我有200种产品,如果同时生产,一次要抽我2000件,成本至少5万元,一年就是240万元。这对我们多品种企业不是一般的负担,就活不来了,我们就关了吧。

  中国青年报:你提到,除了给基层干部送钱,有时还要帮办私事。你都办过哪些私事?

  蔡晓鹏:小孩上学,会托你弄进好学校,这要花钱;也有让帮忙给小孩找钢琴老师的,要求“又好又便宜”,你把老师找好了,掏钱就完了。人家一开口,你就应该明白什么意思。我这算小的,还有老板帮办过出国留学。

  一些企业为什么习惯找靠山

  中国青年报:企业通常会不会和政府死磕?

  蔡晓鹏:一般不会,政府要反制你,找茬儿的办法很多。最近看报道,北戴河供水总公司的马超群,为什么一个总经理接个水、停个水能收那么多钱?大家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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