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雄水口战役纪念公园。(图片来源:韶关日报)
炎炎盛夏,烈日当空,大地如炙。文友相邀齐聚南雄水口,虔诚地品读着这里的往昔与今朝。
我们先到水口战役纪念公园,缅怀了革命先烈,瞻仰了水口战役的宣传壁画。尔后,跟随当地一位八十三岁的大爷,从镇政府西侧,逆浈江河而上,来到位于镇政府西北侧的大部桥。大部桥的南北面,是平坦盆地,放眼望去,绿色尽染,河水轻吟,有采收烟叶后播种晚造的一片片稻田、有挂满瓜果的一块块菜园。偶尔可见来来往往的翁媪妇孺,好一幅风调雨顺、人寿年丰图景。
我伫立在大部桥上,聆听着这位大爷的喃喃叙述,他转述着长辈们曾经亲历的记忆。大部桥北面是当面岭、老流坑、新流坑、大水洞,南面是打石湖、大坪、上坑、沙坪。以大部桥为中心,可以望及的四面山包、平地、河岸,皆是八十一年前那场惨烈战争的战场。水口,缘于那场三天两夜的悲壮战争,令她声名远播,名传中外,载入史册。《毛泽东选集》第一卷里,毛主席对水口战役的记忆就跃然纸上。
邓大爷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场硝烟已然远去的战争,我凝望着四周,眼前绿油油的庄稼地里、清澈的河水旁、低矮的山包上,仿佛呈现出当年的千军万马和刀光剑影,一个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一声声呐喊和哀嚎,一个个鲜活的面容,在田野、在河岸、在山岗晃动。耳畔似乎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枪炮轰鸣,那惊天动地的厮杀声由远及近。没日没夜激战了五十多小时的战斗,留给这块土地最直观的,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邓大爷说,战后的十天半个月里,当地百姓都没法饮用村前的河水,浓浓的血腥味久久难以被流动的河水所荡涤。
一场艰苦卓绝、极其惨烈的遭遇战,虽然以红军的胜利而告终,但是,毛泽东在总结这一战役时,却认为是一场不欢迎的胜仗。只因没有缴获或缴获不超过消耗。在人员伤亡上,也似有“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痛苦。水口战役,毛泽东总结说:“我们的战略是‘以一当十’,我们的战术是‘以十当一’,这是我们制胜敌人的根本法则之一。”这一总结,后来却成为了毛泽东“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战术思想的雏形。
水口战役,以水口为主战场,所波及的,可不仅仅是水口周围的军队和百姓,还波及了南亩、江头、黄坑、乌迳、邓坊、珠玑、梅岭、江西的大余、信丰、上犹、湖南的桂东等地。这一战役,歼灭广东军阀陈济棠的粤军十五个团。参与水口战役的中共高层领导有毛泽东、朱德、王稼祥等人。朱德、彭德怀、林彪、陈毅、聂荣臻、罗荣桓六位共和国元帅参加了这次战役。曾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的张震上将,水口战役时是参战部队的一名班长。聂荣臻元帅在其回忆录中说:“水口战役是著名恶仗。双方伤亡之大,战场景象之惨烈,为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所罕见。”村中老者听长辈说,这一战役,粤军领教了红军的战斗力,为红军长征时安然越过粤军控制区埋下了伏笔。
我来到水口镇的弱过村,瞻仰了当年红军的指挥所,村中一老者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当年红军指挥官毛泽东、朱德等老一辈革命家善用兵法的故事,当时红军增援部队不能及时到达增援地点,兵力不足,形势严峻,于是,红军指挥所发动了周边群众,锣鼓喧天,唢呐齐鸣,鞭炮霹雳,呐喊声声,敌军闻之,以为声势浩大的援军抵达,混淆了敌军视听,为援军的增援营得了宝贵的时间。当地群众是有人出人,有物给物,全力以赴支援红军。红军与百姓有了这般的水乳交融,血肉相连,革命队伍怎么可以不发展壮大?怎么可能不从胜利走向胜利呢?壮哉,英勇的红军和百姓!惜哉,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牺牲的烈士!痛哉,蒋介石发动的置国人于水深火热、民不聊生的内战!
1999年4月,85岁高龄的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张震上将重回了水口战役旧址,据当时陪同张将军的朋友介绍,张将军默默地环顾昔日战场,沉痛无比,一言未发。我想,这位老人脑海里一定是浮现了当年那风雷翻滚、血雨腥风、战马嘶鸣的惨痛画面。
回过神来,见弱过村修缮完好的欧阳氏大宗祠,祠堂内,三五几桌忙里偷闲的村民,正热火朝天地玩着“天九”牌,一张张奥黑的脸庞,好不怡然自得。门槛上、过道边,坐着三三两两的男女老少,从他们悠闲舒展的脸上,从他们友善、祥和的目光中,读出了满足和欣慰。今天百姓的和谐与幸福,不正是无数先烈和前辈们的梦想吗?而我们的梦想,难道不是让明天更加甜美幸福吗?
昔日的硝烟已渐渐远去,今天的和谐幸福触手可及。(文/杨长乐 中共南雄市委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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