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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人不满周永康:他几乎没有给家乡争取过什么(5)

  繁华落尽

  濮阳市稍微有点名气的地方几乎都有谷俊山的影子。谷家老宅东百仓村如今在濮阳己经属于城市核心地带,这个村庄在谷献军卖地引资之后,如今店铺林立,非常热闹。濮阳的将军府己经人尽皆知。而在濮阳北部偏向郊区的地方,当地最有名的马颊河别墅区里,谷氏家族修了7栋别墅。

  别墅区最南端的三层小楼是谷献军和其妻徐某等人成立的容金建设投资有限公司。这家2008年获得房地产开发资格的公司,在濮阳迅速崛起。先后开发了容金国际、容金豪庭等多个大型豪华商住楼盘。在濮阳,几乎所有人都见证了容金公司在短短几年里,成为当地一线的地产公司。

  这一切,自然都依赖谷俊山的地位。据当地一位开发商透露,正常来说,一个楼盘想办齐证件需要差不多3个月时间,可谷献军不到一个月就能办下来,因此很多地产商都要通过谷献军去办证。

  另一位地产业内人士更是向本刊记者量化了“谷俊山”三个字的价值:谷献军曾经拿下丘陵路和丽都路交口地段一大块地,“商圈地区这么一大片地,单独哪个地产商都拿不下来,可谷献军当时轻易就获得了。”他告诉记者,“如果别人拿地需要1000万,谷献军利用关系可能只需要100万。”谷俊山倒台后,淮阳市政府将这块地收回重拍,最终由三家地产企业联合开发才拍下来。

  除了房地产,谷俊山利用自己在解放军总后勤部的优势,还在濮阳设了两家工厂,生产家具、篷布销售给部队。

  在谷俊山声势最鼎盛的时候,这两家公司也马力十足,一周七天,从不停歇,不管多少产品都能卖掉。当地人还记得,2009年到2010年厂子生意最红火,特别是有地震或者水灾发生的时候,集装箱货车排成一条长龙,工厂昼夜不停。

  但马达的轰鸣声、齿轮咬动的呻吟声,伴随着谷俊山的落马,戛然而止。2014年12月29日,当记者站在工厂外围时,川流的货车己不见踪影,周遭一片荒凉。300亩办公场所里的办公楼和车间大都转租给当地的食品厂和一家微电企业,仅剩下6栋生产车间厂房,如今全部大门紧闭,铁门上的铁锁和底部均有明显的铁锈。封闭的厂房中,成箱的货物就像熟睡中的孩子那样静默地排列着,箱子上“军队专用”标示仍情晰可辨。

  马颊河的别墅,谷献军也开始出手转让了。据当地一位官员透露,谷献军卖得很急。

  “每套只卖了300多万。”在距谷家别墅一墙之隔的枫林水岸别墅区里,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居民告诉记者。其他人都表示相当吃惊。枫林水岸的别墅无论房屋面积还是位置都远不如前者,可最近的成交价都超过六百万,“卖得太亏了,我要知道也想去抄个底呢”。

  三个人里,谷俊山最为张扬,家乡关系崩溃的速度也最为明显。这或许与他的身份有关,也与他和家乡的关系有关。

  朱明国、周永康和谷俊山是三个人生轨迹截然不同的人:朱明国一路从教师、乡镇干部做起,明显是地方干部;周有两大阶段,一是石油,一是政法;谷俊山则一直在军队。而在家乡关系上,朱明国来自宗族,表面上尽量维护着对故乡乡人、官员的友善,更何况还总想着自己的“桃花源”。而周永康不知是因为沉浸在自成体系的石油系太久还是官阶太高,看上去要内敛与隐秘很多,其兄弟乘车出入村庄,很少与地方往来。谷俊山兄弟则有地方一霸的气势,拿地盖楼,如探囊取物,不把乡人放在眼中。

  如是种种,致使他们对家乡影响的迥异。朱明国为自己在村中置房置地,有报道指周永康家族涉及石油与汽车销售等更专业的领域,而谷俊山家的房地产曾引领濮阳。从当下状况看,朱明国乡人还在惊闻被查的震动之中,谷俊山亲友则在近一年中迅速割裂并卖掉楼盘,周永康家族老宅变化最小,但似乎由他而起的地震最大。

  “将军府”的邻居一一万利财富中心21层有一家女子会所。每天,年轻的工作人员都要为这座城市愿意花上3999元到8999元不等的女性,讲授服装搭配、色彩搭配、插花、品茶等私人课程。除此之外,她们还会客气又不失热情地把别有他念的猎奇者带到会所一间朝东的会议室里。

  那间会议室40平方米,包裹椅子的缎面以及墙体都是紫色。朝东方向是整面的落地窗,整面窗子都被绣有牡丹花的金色窗帘遮着。会所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窗前,打开窗帘,将军府就在眼前,在脚下。

  女子会所的工作人员从这里看到过谷俊山的风光,也见证了将军府的萧索。这真是应了有人对马尔克斯小说的评论:“女人是见证者,她们见证的不是丰功伟绩,而是诚实地见证了男人的虚幻。”就是那样,初心不在,转眼间,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那些看似张扬而稳固的,其实并没那么强大隐秘。而故乡永远在那儿,就像嵌入崖壁的一面铜镜,映出这个世界的轮廓与变形。(文中宋明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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