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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浩亮:军队纪检监察改革的回望与前瞻(4)

  例如,2010年济南军区第十次党代会选举的军区纪委共13名委员,书记是军区副政委王健,副书记是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刘从良,其他委员都是军区司、政、后、装四部门的副职及相关的二级部门负责人,如军区副参谋长王军,联勤部副政委徐梦成,装备部副部长尹家铜,军区政治部干部部部长王延奎、政治部组织部部长朱利、政治部纪律检查部部长张龙、军区军事检察院检察长陈化海,军区司令部军务部部长张原,后勤部财务部部长尚庆生、后勤部审计局局长任友祥,装备部综合计划部部长栾利国。其中尤以政治部干部为主。各大军区、各军兵种纪委组织大抵如此,而总部机关和三大军校纪委人员组成规模略小。

  需要注意的是,总政治部纪律检查部职责是统管全军的纪检工作;总参谋部、总后勤部、总装备部所设的政治部纪律检查部,负责本部门、本系统的纪检工作;而总政治部自身机关及所属单位的纪检工作,则总政治部直属工作部组织纪检局负责。

  作为全军反腐核心工作机构的总政治部纪律检查部历来保持着神秘面纱。据了解,目前其下属机构包括纪律检查局、行政监察局、案件审理局、中央军委巡视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等。

  鲜为人知的“解放军监察部”

  此次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的“军队纪检监察体制改革”,不仅有“纪检”,而且有“监察”。根据《中国共产党军队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条例》,纪委是维护和执行党的纪律的检查机关,是党内监督的专门机关,在同级党委和上级纪委的双重领导下进行工作。而军队行政监察是军队法制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1993年5月,中央军委将军队行政监察工作的职能赋予各级纪检部门,即纪检部门除履行党纪检查职能外,同时要承担行政监察的职能。2005年颁行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监察工作规定》规定:“军队纪律检查(组织)部门依照本规定对军队单位和现役军官、文职干部,以及从事管理工作的士官、文职人员实施监察。”从这个意义上说,监察比纪检的涵盖范围要广,但实际上就如中纪委与监察部的关系一样,二者是一套班子体系。

  《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工作条例》规定,总政治部领导全军的行政监察工作。根据中央军委赋予纪律检查部门的职能,总政治部纪律检查部是负责军队行政监察工作的业务部门,也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监察部”。相应的,各大单位政治部纪律检查部也可使用本级监察部名称。

  2006年,解放军四总部建立行政监察协调机制,由总政纪律检查部牵头,四总部机关16个相关部门参加,组成总部监察工作联系协调小组。主要任务是,通报监察工作的重大事项,协调机关部门之间有关工作安排、力量组织等具体事项,研究解决工作中的矛盾问题。协调小组定期召开工作会议,遇有重要事项随时召开。

  许其亮肩负军队纪检改革重任

  十八大之后,随着全党全国全军总体反腐的推进,中央军委也于2013年10月成立了军委巡视工作领导小组,中央军委副主席许其亮任组长,中央军委委员、总政治部主任张阳任第一副组长,总政治部副主任兼军纪委书记杜金才任常务副组长,小组成员包括军纪委的几位副书记以及总政治部主任助理崔昌军。迄今,中央军委巡视组已经进行了两轮巡视,对北京军区、济南军区和成都军区、广州军区进行了巡视。而济南军区政治部主任张贡献、成都军区副司令员杨金山、西藏军区副政委卫晋等已被免职或被查处的高级将领,恰都在巡视范围之内。这也暗合了中纪委书记王岐山“谁问题突出就巡视谁”的思路。

  值得注意的是,中央军委副主席、军委巡视领导小组组长许其亮,同时也是中央军委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领导小组常务副组长,身兼反腐与改革两大重任。因此,在未来进行的军队纪检监察体制改革中,许其亮注定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

  目前,中央军委纪委发挥反腐效能的主要体制弊端在于:一是权威性不足,二是独立性不足。在中国官场,机构规格与职务级别是权威性的最直接载体。在中纪委方面,书记王岐山是政治局常委,是最高领导层的一员,常务副书记赵洪祝是中央书记处书记,也是党的领导人,下面还有若干正部级副书记、副部级的常委、秘书长、室主任等等,以此来指导、管辖若干派驻纪检组长、纪委书记。相比而言,军纪委书记杜金才尚不是军委委员,而仅兼任总政治部副主任,其他副书记多是兼职,唯一算是专职的刘滨只是正军级干部。作为军纪委书记的杜金才属于正大军区级,而各大单位的纪委书记都是副大军区级,杜金才仅高半级。因此,军纪委虽对各大单位纪委负有领导权,但权威性无疑略显不足。

  其次,回顾历史,在1980年代,中央军委纪委和地方大军区都曾设有专职领导,如中央军委纪委第二书记尤太忠、济南军区党委常委兼军区专职纪委书记徐春阳。军纪委没有单设的办事机构,在总政治部组织部内设有案件审理工作处等机构,承办具体事宜。但在领导机构方面却自成一体,设有专职副书记、专职常委、专职委员等。可以说,虽无独立办事机构,却有相对独立的领导机构。而目前军纪委机构、人员都设在总政治部之内,这虽与总政治部主管全军党务的职能定位有关,但从权力监督制约机制上来说,四总部都应是受监督对象,由其中之一的总政治部来领导其他三个部门的纪检工作,一定程度上影响独立开展工作。

  另外,十八大之后,按照中央部署,纪检系统聚焦主业,专注重拳反腐、打虎拍蝇,军队纪检系统同样面临此种转型,这就需要更加独立超脱的定位,更加专业强大的力量。未来军队纪检监察体制改革的重要方向将是提高权威性与独立性。可以说,军纪委机构单设的可能性不断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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