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国领导人非常清楚,其执政合法性的主要来源是经济持续增长,而经济增长有赖于稳定的周边环境。因此,中国似乎正小心翼翼地衡量着自己的步伐,比如以海警掌控一些小岛,“单方面”地在争议领土上行使更大的管理权限,在争议海域加建军事用地以及开采石油等,试图在不激起美国及邻国强烈反应的情况下,改变亚洲的“领土现状”。
危险的是,中国此类修正主义行为逐步增加,如果任其发展,将从根本上改变亚洲的国际秩序,冲击该地区的稳定与美国及其盟友伙伴的切身利益。“温水煮青蛙”的比喻恰当地描述了这种情况,当水温逐步增加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时,青蛙才想跳出去,但为时已晚。
中国过分自信的行动还将增加战略误判的风险,这会令局势恶化成危机甚至冲突。那么,美国应如何应对?
华盛顿应继续致力于与北京建立持久的合作关系,放弃与中国接触会让北京更独断,且与美国广泛的经济安全利益背道而驰。尽管如此,当务之急是阻止中国“破坏稳定”的行动,美国需采取更明确及更常态化的措施来稳固亚洲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美国可从支持构建区域体系开始,培养海洋领域意识,以此阻止冒险行为并让周边政府更好地管治他们的海岸。美国在增进与盟友合作关系的同时,也应帮助他们发展防御能力,以助盟友们坚守领地并应对中国迅速增长的力量投射能力。
这些军事手段应辅以外交努力,以建立规则来管理海洋争端。若北京继续拖延,不达成具有约束力的南海行为准则,美国或须寻求代替性的危机管理机制。
华盛顿或不得不创造性地思考如何提高国际仲裁的效力,而菲律宾正采用这种方式与“扩张领土”的中国争辩。若美国及其伙伴能团结一致,让“守规矩”成为参与“环太军演”等演习或北极理事会等多边组织的先决条件,那么即使国际仲裁机构缺乏执法机制,其决定仍能影响中国。美国还可以探索如何对中国国有企业施压,比如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它与中国修正主义是串通一气的。
若以上措施派不上用场,那再好不过。但是亚洲的争端正在升温,美国及国际社会必须采取行动,捍卫这个关键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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