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常把投资农业或者出生农民的企业家称之为农民企业家。这些企业家对社会的贡献无需质疑。然而,对于中国现阶段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来说,我们需要更多农民出身的、经营着自己农业生产的农业企业家。
农业现代化的过程不止是提高农产品的产量,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小农为主的国家而言,农业现代化更主要的是解决几亿农民的生计和福利问题。土地流转为土地规模经营提供了条件。许多地方通过规划把有实力的公司招商进来。农民变成了所谓的地主,收取地租。有些农民既当地主也当工人。笔者在西南某地的调查发现,农民把田租给老板种香蕉,租金每亩每年2000多元,而老板每亩纯收入都至少在一万元以上。在调查地有大量的在过去几年中发了大财的香蕉老板。有意思的是很多人其实开始都不是很有钱的人,但他们是市场中的企业家,了解市场需求信息,他们懂得筹资,敢冒风险。
当然不是所有的农民都能成为这样的企业家。但是,如果农民能把自己经营的土地按照一个企业来管理的话,那么即使他可能挣不到几十万,他的收入也不会只有老板收入的10%。对于我国这样一个还有4亿多依靠土地为生计的农民的国家而言,国家不可能通过转移支付支持到每个农民的生计,农民致富还是要在市场中通过企业家的行为获取自己的利益。
农业的现代化需要千千万万这样的经营自己土地的农民企业家。笔者不反对外部资本和技术的投入,但我们可以更多关注如何提高农民在农产品价值链中的利益份额。我们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如何能支持和培养从事农业的农民能成为在市场上不吃亏,少吃亏的农民企业家。(作者是中国国际发展研究网络主席、中国农业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