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生活在岷江、白龙江流域的羌族人民,忙完了春耕夏播秋收以后,开始了载歌载舞的过羌年节。
现今的羌族儿女,是古羌一支的后裔。他们的先祖,在甘青河湟地域,“逐水草而居”,过着牧羊的生活。大约在春秋战国时期,在秦汉时期,连年的征战,他们开始辗转迂回,沿着岷江通道,向内迁徙。和生活在岷江上游的“戈基人”有过交集、纠葛、战争,开始了“依山居止,垒石为室”的定居的农耕生活。至迟在东汉时期,就基本形成了跟现在相去不远的羌族文化。主要表现为万物有灵的宗教信仰和天人合一的哲学观念。直观地表现在穿羊皮褂子、着云云鞋等服饰和住碉楼的建筑中。而在其生产生活中,生老病死中,羌族人也选择和形成了独特的传统。年复一年的羌年节,也是羌族因地制宜的节庆选择。
定居下来的羌人,不仅把命运和土地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还把希望寄托于上天,希望得到天神“阿爸木比塔”保佑,祈求年年风调雨顺,岁岁吉祥安康。在每年羌历年期间,均要举行“祭天还愿”仪式。村寨里的羌族同胞,在羌年的前几天,开始做太阳馍、月亮馍,让“二牛抬杠”的耕牛休息,喂以面馍和麦草。有的地方,将太阳馍月亮馍挂在牛角上,然后放其出圈自由活动。有的地方,主人到牛王庙焚香烧纸,宰羊宰鸡,祈求牛王爷保佑耕牛平安不遭瘟疫。过羌年时,村村寨寨一般会杀牛宰羊,还愿敬神。要敬祭天神、山神和地盘业主(寨神)。大约在明朝中后期以后,羌族的一些寨落,还要敬奉川主神。而在羌区的一些寺庙里,还供奉有送子娘娘。过年时节,全寨人要吃团圆饭、喝咂洒,围着篝火跳萨朗,尽情而歌,尽兴而舞,尽欢而散。活动仪式由“释比”主持,咂酒则由寨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开坛。节日期间,亲朋好友互道祝贺,相互迎请。
岁月在更迭,时代在变迁。羌族文化生存的环境在改变。传统的羌族文化,在存续中受到了冲击。羌语言在消逝,碉楼在时代的大潮中受到冲击,文化的传承人在减少。本只有三十万人的这个人口较少民族,其延续了不知多少年的传统文化,靠释比口耳相传的传统经典,已经走到了比较濒危的状态。在工业文明为代表的现代社会中,羌历年生存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5.12汶川特大地震以后,这种变化与日俱增。时至今日,羌族文化,逐渐到了需要抢救的边缘。羌历年这个传统节日,不知道承载了羌族多少的欢乐、多少的期许、多少的回味。羌历年,已经进入了中国为数不多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像过去的“萨朗”,羌族人在各种活动中,自娱自乐的歌舞形式,被夸张和变形,逐渐走上了让观众喝彩的舞台。羌人自己在寨子里过的羌年节,则被选择性地记忆。成为了他人观赏、猎奇的风景。
在羌族核心聚居区的茂县,在
在县城的一隅,金龟宝银龟宝的两座互相呼应的小山上,是错落有致地矗立的羌碉和碉楼。中间的开阔地带,则是茂县政府精心定制、用心修建的的宏伟的羌城。广场上,各村寨的儿女,穿上了节日盛装,走出坚实的步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朵朵的笑容绽放在每一棵羌人的树上。传统的鸣枪,在今天则是礼炮鸣响。一副对联“传华夏文明,寻古羌幽梦”,从“天”而降。释比在清晨进行了祭山还愿之后,正从羌城的一片石梯中踏歌而来。一群羌族的汉子,在羌笛传承人陈海元的带领下,将咂酒敬天敬地敬祖宗和客人。一个个精神刚毅,目光如炬,身穿羊皮褂子的羌人,聚集在一起,又分开来。一列列地走过,一行行地穿插。身着用细小的999块长方形牛皮重叠串缀制成的甲衣的羌族男子,在广场的舞台上跳起了卡斯达温(铠甲舞),又一群天仙一样的“那啧啧”(羌族女孩)跳起了踢踏舞。一群男子的禹步舞跳起来,羌族女人的盛装舞跳起来。广场的舞台上,就跑满了欢乐的重量。
茂县县城,在这一天,就变成了5.12后,羌人经历了苦难后,重见的欢乐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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