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戴韡
今年3月底中国三部委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此国策始于国家主席习近平于2013年9月和10月提出的构想;今年第三季以来,中国主导的亚投行协议签署、多国领导人出席北京的抗战胜利阅兵、习近平访美、美国牵头的TPP签署、习近平访英受到高规格接待、荷兰国王和德、法总理近期访华、美方军舰进入南海岛礁12海里;以上事件都发生在过去的几个月当中。中国外交新政下,中美博弈进入了一个新的、更激烈的阶段。
当前,中美博弈有两台大戏:TPP签署和美舰犯境南海。两个局部问题都是由美方首先发难;而在整体形势中,中国崛起和美国衰落的大势却还在延续。
中国和平崛起不可阻挡
在中美大国关系中,中国并不热衷掺和美国的G2计划,其中美方为大写G,中方却是小写g。中国独立自主提出了自己的方案;中国对外关系的铺排虽千头万绪,发展的主轴却是:一带一路。在地图上看一带一路,不难发现那涵盖多国的路线图不包括美国和日本这两个发达经济体,而把中国放在了世界贸易的中心。有自身独特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根源,中国发展当代一带一路,旨在通过对外贸易改善国内产能过剩和劳动力闲置,并重塑中国与沿线国家的互动模式,从而实现本国的和平崛起。中国仍不是一个富裕国家,眼下却敢为人先地推行跨国、跨洲的经贸文化联接硬件工程,那不仅仅由于中国的经济规模,还与其经济机制中的计划经济成分有关。经济持续增长、相关技术成熟、政府财政健康和巨额外汇盈余等,都是中国迅速落实一带一路规划的底气。
国与国交往中,自身国家利益是首要原则。当多国看到规划的可行性和对本国的好处,当然会支持规划,从而也提高了中国在国际事务上的话语权。国力增长下,中国政府近年制定了不少合理的对外政策,对外关系出现了突破性的发展,不仅与发展中国家、还与众多的发达国家,包括美国建立了密切的战略合作关系。这些都对单边和霸权主义形成巨大的压力。
在中国历史上,一个伟大朝代每每在建立之初都采取妥协或忍让的对外政策,积累国力后再行平息外患。当代,估计十三五规划完成后,中国GDP将与美国接近;到了本世纪中叶,中美两国综合国力对比更会明显的变化。时间站在经济高速发展中国的一方。中国当下不会滋事,也无意主动与美方在当下摊牌。然而,美军舰若屡犯南海岛礁,中方就不可能一点事情都不做了。当前,中美较劲的一个触发点在南海,那传统上就是中国的领海,中国渔民在南海诸岛居住、渔获已有几千年。国家核心利益面前,中国没有退让余地。
美边拉边打的霸权主义
美国当前抑制中国崛起的努力是全方位的:有文也有武。文的一手,如筹组TPP和利用非政府组织支持台独港独势力等;武的重心则在南海。美国政府的抑华政策,反映了对中国崛起和自身霸权没落的担忧。奥巴马政府对外展现硬实力,也有为民主党在美国2016年大选造势的考量。近来,美舰犯中国南海岛礁的同时,美国的中东政策也转趋积极,既打伊斯兰国,又为自己扩大中东势力范围。许多分析认为,美国在南海滋事是做给亚洲国家看的,而实际上那也是做给美国西欧盟友看的,以免它与后者关系迅速瓦解,那将直接动摇美国的全球霸主地位。
但美国的结构性问题依然存在,它的国力已不足以维持它全球霸主的地位。当前,俄罗斯在乌克兰对西方进行了反击和军事介入叙利亚,以及中国在东亚的崛起,已经令美国难以再支撑世界单极的局面了。
美舰犯南海是耀武,当下中国忍让的程度大于美国。不排除有擦枪走火的可能,但美国应是不想与中国大打的。为什么呢?因为两个核子大国大打出手,只会双方俱伤,美国人更伤不起。
美军太平洋司令昨日访华,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美国边拉边打的作风;它既要谈两军相遇的行为准则,却又以侵犯中国主权显示自身霸权。中国崛起主要基于自身的发展,那是美国人阻挠不了的。当前,中国国力在增强,战略可调整空间比较大,也比较主动;美国因应中国崛起而企图抑制,比较被动。但由于当前美方军力较强,及其部署在全球范围的军事基地,美国的战术和操作却有先发制人的主动权。美舰犯境在一定程度上压缩了目前中国的战略空间,令中方把美国军事力量逐步挤压出南海、东海和西太平洋的努力受到新的挑战。双方在南海碰撞的概率则基于事态发展,但估计中方仍会坚守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避免局势恶化。
(作者为资深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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