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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内部下狠手 “习王”反腐路径微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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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原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梁滨,2014年11月20日被查(资料图)

  新时社网评论员马俊茂

  久违的“打虎”信息伴随京城的雾霾姗姗而来,据中纪委网站11月20日消息,河北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梁滨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调查。

  梁滨此番被查,成就了十八大后现任省级组织部长的首个落马先例。而除了省级组织部长的职务外,梁滨还有一个不为外人注意的头衔,在130名中共高级干部组成的中纪委委员会名单中,梁滨名列倒数第九。

  跨界组织与纪检双系统,这在中共党组织统领全域的格局下并非鲜例,但在十八大之后的“习王反腐风暴”中被拉下马的“老虎”群体中,梁滨是第一位“组织内部”的高级蛀虫。此举或意味着中共反腐路径的一个微妙转变,由横扫外围逐渐延伸至党组织内部系统,由内部重振纲纪。

  中共组织机构是中共最重要的职能部门,负责组织建设、干部队伍建设等工作。纪委是纪律监察部门,不隶属于任何部门,但服从中共中央委员会领导,主要负责从内部肃清毒瘤,自王岐山任中纪委书记以来,在民众的感官里纪委系统的权重升格不少,而在实际的制度架构中,中共也全方位为纪委的权力背书。

  启幕于十八大的反腐大棋中,党管的组织和纪检系统在梁滨之前未曾有现任的“老虎”被关进笼子,只有极少数“苍蝇”被拍。此中原因或由部门的职能属性所决定,作为提拔干部和监管干部的党务部门,首先要向外界传递一种清廉的正气形象,反腐动作不宜过大、过狠,其次是作为“风口浪尖”的权力部门,自身的约束机制也会强于政务型的机关单位,二者合力维护了一种和谐稳定的局面。

  十八大后在组织纪检系统落马的现任官员中,正厅级为最高级别,且为数极少,其中广为人知的有2014年4月被查的成都原市委组织部长赵苗(与周永康麾下的川系石油帮瓜葛不断),2014年5月被查的中纪委第四纪检监察室原主任魏健(涉嫌向周永康通风报信),与魏健同月落马的中纪委原副局级纪律检查员、监察专员曹立新(牵涉山西官场)等人。在后来陆媒所披露的部分信息看,这些人的落马是因为触及了党组织的容忍底线,不查不足以维护制度自律。

  而与组织纪检系统曾有过交集的落马“老虎”倒有不少案例,山西省委原副书记金道铭曾任山西省纪委书记,早前其在中纪委完成了仕途的资本积累阶段;中国科协原党组书记申维辰曾深耕山西官场,其落马时与今次被查的梁滨同任十八届中纪委委员;深陷周永康案的四川原政协主席李崇禧也算是纪检老兵,曾任四川省纪委书记。曾任过省级组织部长的被囚“老虎”案例相对较少,白恩培是其中一位,在九十年代初曾任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组织部部长。

  此处,值得一提的两个案例又与山西官场有关,曾任山西省委组织部部长的汤涛,2014年8月转任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这种“暗降”的进京模式源于山西官场的大面积塌陷,虽然汤涛不能直接管理由中组部任命的中管干部,但省内干部腐败和官场乱象与其管理能力有直接的相关性。另外,山西原纪委书记2014年9月转任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副局长,这与其前同事汤涛的命运如出一辙。

  王岐山被称为是“摘帽子的人”,赵乐际被称为是“戴帽子的人”,由政治局常委领衔的中纪委与政治局委员统管的中组部,在反腐风暴中承担了一破一立的衔接关系,两个部门协调统一将决定了整个中共干部队伍序列的整体格局。也由此,在这两个部门,尤其是省部级及以上层面动刀下狠招,完全需要谨慎的“顶层设计”和掌权者的极大勇气与自信。这种在内部下狠招的举动是一把双刃剑,一面是自清门户带来的震慑,一面是外界对组织纪检系统的负面认知或有加深。

  鉴于这种内部动刀的双面性,中共在内部架构和人事设计上也正在做积极的制度保障,将内部腐乱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在纪检系统,王岐山执政后,中纪委层面进行了多轮的内设机构调整,新设纪检监察室和纪检监察干部监督室,以及组建组织部和宣传部。在组织系统,自2014年以来,在省级组织部长层面进行了大范围的轮换,主旨是通过异地交流增加干部提拔程序中的去地方化,进而控制腐败的联动效应。

  梁滨落马后的第一时间,舆论将其在山西的任职经历进行了逐条解析,但笔者更看重的是,他长达七年的河北省委组织部长经历,在组织系统深耕多年,同时又任十八届中纪委委员,这种监守自盗,灯下黑的行径对中共自身形象将是致命的伤害,因此,我们不难理解今次中共痛下杀手的举动。未来,内部动刀下狠手或将会成为一种反腐新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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