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政变引致再变天,突显了发展中国家的政制演变有可能跌入“民主化陷阱”(democratization trap)的危险,即民主化带来较长期的政治社会不稳将影响经济发展。
东亚有不少民主化事例,其效果各异。如韩国进程中经济仍可持续发展,台湾在政党轮替后经济却每况愈下。泰国、印尼及菲律宾等政治时有反复,经济亦时好时坏。缅甸尝试由军方解禁而渐趋民主,但前景未明。
总体来看,东亚民主化进展尚可,其中一些地区表现虽较弱,却未算跌入陷阱。
在伊斯兰国家中本来也有较成功的民主化事例,最明显的是土耳其。虽然最近有点动荡,但十年来的迅速发展成果不容抹杀,可说是伊斯兰民主化的范例。
另一个例子是巴基斯坦,在卷入反恐战前虽有军人干政及民选政府的轮替周期,但仍可保持发展态势,形成了一种军民互补的独特模式。可惜卷入反恐战后形势急转直下,有滑向“阿富汗化”及“失败国家”的危险。
埃及在日前政变后,已暂不可能走上土耳其式良性转化之路,而将陷入较长期包含暴力元素的政治抗争中,跌入“民主化陷阱”的机率极高。政局及社会不安与经济不振将形成恶性循环,令沉沦更深更难自拔。
由此亦可见到“稳定压倒一切”的真谛所在:以维稳为首务至少可提供一个发展及更根本地解决政治矛盾的机会,否则一切无从说起做起。显然,埃及的民主化条件殊未成熟,勉强为之不会有好结果。
在专制时期若经济发展较好,拥有较好的政府、企业及民间组织等机构(institution),和人民教育水平较高,则可因基础较佳令民主化进程较为平顺。
可惜埃及欠缺上述基础,经济不振乃引发首次变天的主因,而政府及企业能力均欠佳,最强的机构就是军方及兄弟会。民众的水平不高,在再变天前的动荡中便表露无遗。
其一是反对兄弟会的自由派及世俗派竟认可甚至要求军方介入,实是个“魔鬼契约”,后患必多代价必大。
其二是大量民众以为上街便可解决问题。兄弟会并非“真主”下凡,不可能在上任不到一年及权力未稳下,便可解决由多年累积的深层社会、经济问题。正如哈佛大学法学教授Noah Feldman在评论埃及最近的事态时指出:这是暴民政治(rule by mob)而非宪制民主(Constitutional Democracy)。教授之言确切中“埃弊”,却可惜无助改变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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