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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邓飞

  上两期讲完印度意识形态的低度敌对性,以及在领土争夺意图上的不妥协与顽固性,接下来谈谈,印度到底有多大的实力去支撑起它的意图。关于印度的经济和军事实力的评论,各种观点南辕北辙。

  一种是印度实力强大派。该观点认为,印度的经济实力正在增加,印度GDP的增长已经连续三年超过了中国速度,突破了7%的大关。同时,印度的货币汇率、利率等各种金融指标都是非常畅旺高企。虽然莫迪的经济改革顿挫了经济增长的速度和带来了一定不稳定因素,但是经济前景还是普遍被看好。至于印度的军事实力更是不可小觑,不仅拥有百万大军,而且一样拥有航空母舰、核武器等大国重器。根据俄国媒体《观点报》网站8月31日报道,全球火力(Global Firepower)网公布了2017年的最强军队排行榜。在133个上榜国家中,美国佔据首位,俄罗斯和中国分居二、三位,印度则紧随其后排第四。因此,这一派的结论是,对印度要重视和慎战。

  另一种则完全相反,是印度内乱派。该观点认为,印度无论政治、经济都是内乱不堪,军事也是外强中乾。在政治上,印度的民族、宗教、语言过于多元化,四处都有谋求独立的分离运动,更有印度共产党(毛派)遍及半壁河山的游击队骚乱。至于经济发展,莫迪的废钞令和全国统一商品税等激进改革,已经带来严重的经济金融秩序混乱和普遍的社会抗议浪潮。至于军事实力,虽然军队规模庞大,但是武器国产化的程度很低,过于依赖外购。七月二十一日印度政府主计及审计长公署(The Comptroller and Auditor General,CAG)提交给印度国会的三份关于国防工作的审计合规报告显示,印度三军、兵工厂、研发武器的Public Sector Undertakings(也就是国有企业)乃至边境公路局,存在巨大的浪费、研发不成功和军备废弛的问题。上周,印度非常看重的全球定位卫星发射又失败了。因此,这一派的结论是,印度简直就不是一个上档次的对手。真的打起仗来,利用它的内忧外患,加上巴基斯坦的从旁威胁,要肢解印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怎样理解和取捨这两种完全相反的观点呢?笔者认为,其实这两种观点并非完全相互排斥,而是相互兼容的

  首先,从中短期而言,也就是大约十年之内,中国对印是一忧一喜。忧,面对印度极其顽固而又偏执的对边境领土的态度,擦枪走火的可能性不是能够完全排除的,尤其是印度陆军一直有着非常强烈的军事冒险意图。这个可忧之处在于:就算印度军队真的是外强中乾,中国也难以用极低的伤亡代价、极低的战争扩大风险和极快的战争节奏来打败印度,消除其偏执态度和领土意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印度并不是瘦死的骆驼,而是在跌跌撞撞中逐渐壮大的大象。无论是印度军方先挑起战争,还是中国先发制人予以教训,战争的时间成本、人命成本和政治风险都是难以控制在可以接受的低度范围。估计上述两派观点的人,都不会对此有何异议。何况,印度对外则进行了三次印巴战争和出征斯里兰卡泰米尔的反游击战,对内则长期参与镇压西北的锡克人叛乱、东阿萨姆骚乱、南泰米尔独立和北廓尔喀人自治运动等,更别说与毛派的持久战了,可以说几十年都处于一种临战状态和承受高伤亡的心理准备。一句话,印度军队未必能打赢中国军队,但它能消耗中国的战斗力,不要以为可以闪电战、低伤亡就能解决印度。

  喜,在于印度的政治经济变迁。要研究印度政治经济,不能眼睛只盯着当下莫迪政府的作为,以及社会反响。必须从印度歷史发展的时间向度来看待印度的政经变迁。简单来说,印度从国大党的执政,过渡到其他政党尤其现在的印度人民党的执政,是一个一个发展目标、两种发展途径(approach)的过程。一个发展目标,就是逐步强化印度的国家整合程度(强联邦、弱地方及各种呈地区分布的多元独特性)和国民身份认同(超于各民族、宗教和种姓认同),从而达到富国强兵、社会和谐(即各类内部冲突减少)。而两种发展途径,就是从以尼赫鲁开创、英迪拉甘地巩固的国大党执政路线来达至上述目标,过渡到今天以莫迪领导的印度人民党执政路线来达至上述目标。两种路线是全然相反,但发展目标是殊途同归。

  国大党的执政路线,是世俗主义(即淡化宗教在政治和社会生活上的重要性)、社会主义(即强调国有企业和计划性,以及大量福利或者劳工保障)和精英主义(执政集团出自高种姓而且有一定的家族传承,文官公务员更是英式精英模式,与香港AO制度一样),执政手法是费边式(Fabian)的,也即渐进主义的,尼赫鲁宣称自己一生都是费边主义者。

  但印度人民党就是另一回事了,是鼓吹印度教復兴的(以此凝聚国民人心,淡化其他宗教、种姓等身份认同),市场化改革(取消国家计划委员会,变成中国式的发改委,推动市场化、私营化改革,减少劳工权益对企业的束缚等,印度人民党的选民基本盘以城市城镇中产阶级、中小企业主和小商贩为主)和民粹主义(莫迪来自种姓不高的阶级,大约是售卖油料的城镇商贩),执政手法是激进的,看看他的经济改革那种疾风暴雨风格,便可明瞭。

  那么这种相同目标下的途径转移,对于中国来说,何喜之有呢?一言蔽之,以莫迪为首脑的印度执政集团,是不会容许突发的中印战争扰乱了他们的发展大计的。在这个发展途径转变的过程中,各种社会矛盾肯定大量被诱发起来,也就是说,印度也进入了一个社会矛盾突发期的阶段,虽然这些矛盾并不足以令印度分崩离析,主张印度内乱的观点夸大了这些矛盾的冲击力。而未能从歷史的时间向度来看,今天的印度内乱程度,与刚独立时和七十年代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印度是一个能与无日无之的动乱、骚乱共存的社会,这对于不患贫而患不安的中国人来说,是难以想像的。

  只要印度人民党继续这条途径转移的执政路线,一天没完成它的发展目标大计(以及追求在2019年中选举连任),一天都不会容许一场早产的中印战争打乱了他们的经国大计的。即使是印度军队想冒险一战,随着执政经验的累积,莫迪政府是有能力约束军方的冲动。

  至于十年之后的长期战略竞争,就既要看印度这种转变途径的长远效果,更要看中国復兴之路的实际成果了。 (系列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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