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民意基金会公布最新民调,蔡英文的支持度较上月下跌12个百分点,对她处理政务不认同的民众也快速上升。尽管蔡英文支持度仍达5成6,但以新当局内部党政龃龉不断的情势看,她的民调一旦跌到死亡交叉,台湾治理要再回春恐怕就很困难。
台湾《联合报》28日社论指出,蔡英文的声望下降,原因不难理解。第一,林全为首的行政团队的表现不如预期,除了官员不时因言行失当招致批评,台当局两个月来始终困在收拾危机的被动处境,无力推进各项新政。第二,最近的误射飞弹、南海仲裁、司法院长提名等问题皆属蔡英文职权范围,处理不当,自不能再以行政团队疏失作为借口,因而直接冲击民调。第三,民进党虽占有立法院绝对优势,却仍保持在野的暴冲习性,甚至发生如立委林淑芬主持劳基法审议却临阵落跑的自私行径,暴露民进党的党、政各行其是,这也让蔡英文的领导威望受损。
以台湾民意基金会的亲绿色彩,发布这样的负面民调,和北市研考会公开柯文哲的民调死亡交叉用意类似,善意提醒的作用居多。进一步看,这项民调进行时间约在10日前,旨在反映绿营对蔡英文提名谢文定、林锦芳为司法院正副院长的不满,藉此向她施压。因此,若再考虑近日蔡当局刁难渔民护太平岛主权的行动,包括行政院发言人童振源一再发言不当引起舆论不满,民调恐怕还要更低。因此,蔡英文对此讯息绝不能掉以轻心。
整体而论,蔡当局最大的问题,是仍未能克服党与政的草鞋与皮鞋之争。简言之,靠斗争起家的传统民进党人士,对于由学者专家乃至若干蓝营余孽组成的台当局团队,许多人心有不服,认为他们徒有理论而政治智慧不足,却平白坐拥大权。这是草鞋对皮鞋的妒恨。相对而言,皮鞋对草鞋也没有太多敬意,他们认为台当局决策需要考虑多方因素,不是徒靠蛮干就行,也不是讲话大声就有用。
蔡英文当然明白这种草鞋与皮鞋的心结,但她似乎找不到调解之道。最明显的例子是,她日前在民进党全代会致词,连放数张机场淹水、华航罢工、雄三误射、台东风灾等难堪事件的图片,呼吁民进党内同志同心面对挑战。但台下却有人冷言冷语,称这些都是行政团队失职,与民进党何干?如果草鞋和皮鞋继续各行其是,蔡英文的声望非仅将持续下坠,她建立专业政府和推动各项改革的苦心,恐怕皆将功亏一篑。
最近,已有绿营人士预言,林全的行政院长一职撑不过年底。这是恶意诅咒也好,是善意警告也罢,都显示绿营内部不满政府权位分配的心情已经按捺不住。这样的声浪若逐渐扩大,不仅不利林全的施展,蔡英文承受的压力也会逐渐加大;而一旦内外压力纷至沓来,新政推展及财经改革的轴线必将扭曲歪斜。那样,人们不乐见的蔡当局之倒数计时,恐将加速来临。
有学者指出,当年陈水扁以39%的得票率当选,执政两个月后,民意支持度升到65%;而蔡英文在就职两个月后,民调却下滑12个百分点。此一对照,饶富趣味,却也是意味深长的提醒。当年民进党乍得政权,陈水扁在执政初期确实小心翼翼,在两岸政策上他逐字逐句说出四不一没有的宣示,在领导上他则以当全民领导人自许,他确有过谦卑的片刻,也因此民意飙高。但他随即得意忘形,撤换唐飞,宣布核四停工,选择只当绿营领导人,然后,就逐渐走火入魔了。
蔡英文从未自期要当全民领导人,但她声称要谦卑、沟通,企图筹组以专业为导向的行政团队;这点,至少值得肯定。问题在,林全行政团队的素质参差不齐,表现不出专业团队的效能;而民进党籍立委亢奋喧嚣,却无助凝聚政策方向。蔡英文若无法排解草鞋与皮鞋之争,她的政绩终将遭乱军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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